祁不砚割断了一截头发仅是能让他们行动变自如罢了。

如果想取下银饰、他的头发,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,可贺岁安没时间了,她总不能让男人在树下等他们太久,是他们麻烦了他。

贺岁安一恢复行动自如,立马推开树屋只用一块木遮住的门,放下吊梯,爬下去。

她发间叮叮叮地响。

祁不砚在贺岁安后面下来。

男人看他们先后下树屋,踱步过去,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下脑门,让他们拿好东西,随他出村子。

贺岁安再次向他道谢,毕竟昨晚是他收留了他们,不然她肯定得走路回青州里找客栈歇脚,或以天为被,以地为席的休息一晚。

祁不砚看了一眼她发间的银饰。

前不久还在他发梢上的。

而祁不砚的断发与贺岁安的发色差不多,被银饰拴绑到一起,看着并不突兀,融为了一体。

“不用谢的。”男人很少与外人接触,脖颈、耳垂通红了。

“是我要谢你们。”

他朴拙道:“若不是你们,我昨晚在山上都不知该如何是好,可能跟其他人一样,会死,是你们带我下山,算是救了我一命。”

男人转身往村子外走。

没走几步,有人喊住了他。

“钟良?”红叶村的两个村民喊的是钟良,眼睛却看着贺岁安、祁不砚,神情算不得友善。

钟良听到红叶村村民叫自己,一阵手忙脚乱,将他们挡在身后,对村民道:“钟伯、李大娘,他们、他们没有恶意的。”

平日里他们没那么早出来的,今天却倒霉撞上意外了。

他面露为难。

贺岁安朝村民看去。

钟伯双颊朝内凹陷,皮包着骨头,像一棵即将枯萎的树,耳朵却异常肥大,仿佛要坠到肩上,说话间隐隐露出腐烂的黑黄牙齿。

而李大娘头发全白,毛躁如粗糙的野草,鼻低目少,没有了眉毛,腰背严重地佝偻着,握住拐杖的手细长如动物的爪子。

他们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贺岁安,与她身边的祁不砚。

贺岁安也看着他们。

钟伯、李大娘脱离外界多年,今天被一个小姑娘看,竟也觉得有不自在,恼羞成怒,先发制人问道:“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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